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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婚当日我穿上喜服,打晕了他的新娘(下)

这里是故事的开头哦: 大婚当日我穿上喜服,打晕了他的新娘(上)


17:你拿什么回报她的

续命?

萧钺一时没回过神,等明白过来,不由一愣,继而冷笑:”本王好的很,何须他续命?“

”真是笑话。“

说着,却大步往外走去。

或许……那男人对沈宴此时的情形真的知道些什么……

萧王府外,沈成青神情肃然。

虽被几名王府侍卫举戈相对,他却只背着个药箱,孑然一身地站立着。

自从听说萧钺捉拿了自己的兄嫂,他便去找了晋阳王帮忙……却没想到,等再返回,却发现沈宴和香月都不见了!心中料定是出了变故,不敢再留他直接想办法联系上香月,果然知道,沈宴,竟然自己回了萧王府!

想到那个女子……

在他记忆中向来鲜活亮丽的女子。为了让她在最后的日子里过的快乐一些,他不得不违背誓言。

……

萧钺大步行至府前。

身后,跟着气息微喘的温良:“阿萧,太好了!沈成青果然放心不下姐姐,你看,他果然来了!真是太好了……”她一边重复着,一边,脸上露出了喜悦放松的笑意。

仿佛,她是真的在为沈宴有救而感到开怀。

“呵。”一声冷笑,从前方传来,在这样紧张的情形下,即使是温良想要忽视,也忽视不了。

温良抬头,看向被侍卫围着的男人:“你笑什么?”

沈成青推开面前的侍卫,一步步,走到萧钺温良二人面前。

他面容普通,却神情泰然。站在这姿容出色的二人前,竟一点也不显得突兀。

他双眼盯着温良,直盯得她笑意僵在脸上:“沈成青,你……你笑什么?”

“温大姑娘说我笑什么?”沈成青的嘴角勾了勾,即使这样一个微笑的角度,也能看出他对眼前人的极致讥讽。

温良的眼睛闪了闪。

多少年过去了,她没再见过这个冷面寡言的男人。从很小的时候,她就学会了对每个人戴上笑容,温言软语,而她们,也都以同样的笑来回应她。唯有这个男人。

无论她如何的讨好、如何的在他面前屈意奉承,他都像一面凿不动的冰墙、冷冰冰的。

而此刻,他却对她露出这样的笑容,他想要干什么?!

沈成青却不理会他,解开自己背着的药箱,打开,从中拿出一个盒子:“这里,是沈宴留给萧王爷能续命的东西。”

他又看向温良:“只是这命,需要用另一个人的换,现在沈宴不行了,温大姑娘既然如此深爱王爷,不如,为他换命如何?!”

温良瞳孔猛地一缩,下意识退后一步。

但旋即,她猛地反应过来:“沈成青,你胡言乱语什么?王爷好好的!”

“好好的?!”

沈成青千年如冰墙般的脸,寸寸龟裂:“中了尽余欢还能好好的!温大姑娘、萧王爷!你们觉得可能吗?”

他乍然变得扭曲的脸,让萧钺的心直直往下沉。

半晌,张口: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!”

“呵呵,说什么?”沈成青捏着盒子的手用力到泛白,手筋根根凸起,看着面前的男人:“我想说,萧王爷、您、是瞎子、是聋子、是愚昧的蠢货!当年、沈宴用自己的半条命换你的命、而今,你是用什么回报她的?!”

“你怨她、恨她!”

“怨她挟恩图报,恨她在你命悬一线的时候,落井下石、逼你娶她,害得你不得不背弃真爱!”

“可!”

他讥讽的眼看向温良:“当萧王爷你命悬一线、危在旦夕的时候,你的真爱、这个女人、她在哪?!”

温良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:“王爷中毒我自然是担心……”

“担心?!”沈成青打断她:“呵,温大姑娘,我可不是萧王爷这样的蠢货,我有脑子有眼睛,自己会想会看,温大姑娘若真是担心,怎会在那年的冬日宴上悉心准备、一举夺魁?!”

“够了!”萧钺厉喝,看着沈成青一字一字地问道:“本王难道不该怨?沈宴那样无耻、贪图富贵、挟恩图报的女人,本王难道不该怨!”

“更何况,她这些年在王府作威作福、还害死了本王的子嗣!”

“子嗣?”沈成青眉心一挑。

看向温良:“她当真害死了你的’子嗣’?”

温良讷讷不言,只低头抹泪。

沈成青冷哼一声,不再看她,反而看向萧钺。不知他若知道真相……会怎样?

唇角勾起:“萧王爷,如果我没猜错,沈宴如今已经吐血昏迷,是不是?”

“……”

“究竟怎么回事!”

“萧王爷,你知道当日沈宴为何求我带她逃出萧王府吗?”

为……什么?萧钺狐疑地看着沈成青,一言未发。

“因为,她要救你!用自己最后的性命、救你。”

 

18:从未有过的恐慌

幽深漆黑的瞳孔一缩,萧钺的唇,微微颤抖,心里,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断裂:“……你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意思就是,沈宴要死了!因为你的蠢和瞎,她,要死了!“

死,沈宴……

再次听到这样联系在一起的两个字眼,萧钺想笑,想嘲讽,但张开嘴,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。

沈成青扫了眼周围的侍卫,和面前一脸呆滞的男人,将那盒子递过来:“不想看看吗?可以续命的好东西,”说着,脸色猛地变悲怆:“从沈宴体内、剜出来的好东西,王爷不看吗?!”

不管萧钺的脸色,径直打开。柔软的绸布上,一粒白色的茧静静的窝在上面。

“尽余欢那样的奇毒,天下圣手、人人都说自己不会解、不能解,偏我那愚笨的小师妹,说她会解。”呵,她会解个屁!

“我那小师妹自小愚钝、医术平平,但身子里却有一对可以救人续命的长生蛊。所以,当她一知道萧王爷您中毒、命悬一线,几乎是立刻,就决定用她自己的命、换你的命!

哦,对了,王爷认为她当初逼你娶她,是因为攀附权贵?是因为爱慕你而不得?!”

“狗屁!那是因为只有夫妻、

只有那样……她才能给你续命。可笑!可笑萧王爷你竟瞎了眼、盲了心,七年来只知一味偏宠提携温家、打压沈家,害得沈家寥落至此、居然,又将这个女人娶进门。”

“娶进门,也就罢了。

更可笑,你在沈宴那蠢女人想要成全你自由时、给了她重重一击。温大姑娘只是说肚子疼,你不查不问,直接让人将沈宴屈打成招。萧钺,你可知,她为何承认莫须有的罪名?!

因为、她怕肚子里的孩子没了、她怕、你没办法得到解脱!”

“长生蛊虽能救命、但却让你的生死和她连为一体!你有多恨她、多厌恶她,沈宴知道,所以,她决定成全你、成全你和温大姑娘的真爱!可你呢?!”

“萧钺,你亲手杀死了沈宴的希望、杀死了,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。”

淡然平静如沈成青,提起沈宴,此时此刻,也不由得眼眶猩红、泪如雨下。

“萧钺,你何德何能?让沈宴如此相待!”沈成青用力合上长生蛊的锦盒,塞到萧钺的手中。他说:“萧钺,这世上最傻最爱你的那个人,很快就要死了。恭喜你,很快就获得自由,从此之后你想如何宠爱别人、如何打压沈家,她都看不到了。但这世界上,再也不会有一个沈宴,愿用自己的命、去换你的命!”

他转身,背影孤绝,眼神悲怆:“萧王爷,恭喜您永失挚爱、长生百岁!”

沈成青推开一众呆滞的侍卫,步伐沉重,一步步向前。待他的身影转过巷子,上了马车,马车扬长而去,众人才看到,端着盒子的萧王爷,身子猛地一个踉跄,扶住了门框。

“这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人还抓不抓?”所有人面面相觑。

萧钺捏着盒子,面色灰白的转身进府。

“沈宴……王妃,真的用自己的命,救王爷的命?”
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呢?”

身后的声音,悉悉索索,变成箭,句句扎进萧钺的耳中。他却只踉跄着身子,看着手中的盒子。

“阿萧,”一双柔弱无骨的手,缠住他的腰:“姐姐她……怎么可能呢?一定是骗你的……沈成青一定是骗你的。”

她小心又惶恐。

萧钺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,一激灵,甩开温良的手。

第一次,他定定地望着面前的温良……她,真的是他记忆中那个温婉善良的女孩吗?如果是……为何……她变得如此陌生?

“……阿萧”被甩开,温良柔弱的小脸上,神色有些僵硬。

“那时,你在哪?”他突然开口。

温良眼眸闪了闪:“我……阿萧,当时父亲母亲逼着我好好准备冬日宴的事情,如果我不能取得头魁,就不许我再去见你。”

是吗?

萧钺没有说话,定定看着她。

“孩子,真的是她下的药?”

温良脸色更加僵硬,但旋即,睫毛轻颤,几许泪意:“阿萧,不是你查出来的吗?也是姐姐亲口承认的,而且,我的孩子没了……”

看着她,萧钺忽地扬天大笑,直笑得眼泪都出来。

他……有何资格质问温良?他才是那个将沈宴逼入绝境的罪人。

一把推开想要上前攀住他的温良,“你去回芙蓉苑,最近,不要再出来。”到底是幼年时曾救过他的人,他也不想将她想得太坏。

转身,大步向府内走去。

心口酸涩绵密的疼,那是此生,从未有过的恐慌。

 

19:一开始,就错了

“王爷!”萧钺恍惚才行了半刻,一个声音,便从身后传来。

是柳儿。

她跪在地上,眼神戚戚地看向他:“王爷,刚刚有个叫香月的女子将奴婢从柴房里放了出来,还给了奴婢这些东西,她说让奴婢离开王府、她还说……我家王妃就要死了……”

颤抖着手,攥紧手中的包袱:“王爷,奴婢不走!奴婢只想知道,我家王妃到底怎么了?王爷!求您告诉奴婢,我家王妃她究竟怎么了?!”

萧钺的心又被狠狠扯开了一道口子。

沈宴,当真是为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,却唯独,封死了她自己。

伸手接过包袱打开。几钉碎银子、几张银票,还有,一封简短的书信。

“柳儿,此生恐无缘再为你寻一门良婿,寥寥银钱赠予。望你,余生安稳,喜乐顺遂。宴,书于,霜月十三。”

霜月十三啊……他与温良的大婚之日。原来从那么早,她就已经做好了坦然赴死的准备。

双眼,似乎有些酸涩。

面对小丫头最直白的叩问……王爷!求您告诉奴婢,我家王妃她究竟怎么了?!

怎么了……

是啊……她究竟怎么了?

萧钺深吸了口气,神情肃定:“她很好,本王不会让她有事。”

柳儿听着,含泪又将头磕下:“王爷,奴婢斗胆,求王爷日后对我家王妃好一些……奴婢知道,王爷不喜欢王妃,是觉得她抢了温侧妃的位子,挡了您与温侧妃的姻缘。可王爷,王妃她当真不是有意的!她根本不知您与温侧妃的情谊,否则当年,又怎会常常与温侧妃谈起您?!”

她说着,掏出一个荷包:“王爷您看,这是我家王妃以前亲手为您绣的。很丑,是不是?却是她第一次做出的针线。”

看到荷包,萧钺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
一把抢过,反复查看:“你说、这是沈宴的?!”

柳儿一愣,旋即:“是,王爷。奴婢还记得那是一年狩猎,王妃再回来,手中就多了这个荷包,她还总是问奴婢是不是真的很丑……”

捏着荷包,萧钺的手,在颤抖。

眼眸内,一片慌乱。

柳儿却还在说:“当年,温侧妃是真的没有与王妃提起过您,若是知道温侧妃与王爷的情谊,无论如何,王妃也不会那样做的……”

她在说什么,萧钺已经听不进去。

抓着荷包的手,越发抖的厉害。

突然!

一把捏住柳儿的肩头:“本王问你,庆元十二年狩猎,沈宴她有没有去?”

“自是去了。”柳儿不明所以。

“那……温侧妃呢?”萧钺又问。

柳儿的神色中闪过几分疑惑:“那时,温家不过是个落魄的小户,哪里能被邀去参加皇室狩猎。若不是当时老太爷为太后治好了风疾,我们沈家,也是不够资格被邀请去的。”

萧钺面色越发惨白,嘴唇颤抖。

所以……这么多年,他其实一直都认错了人?

所以……是他亲手将那个幼时曾在狼群中救过他的小女孩、推到了绝路?

萧钺!这些年,你到底在做什么?!

萧钺!这些年,你果真眼瞎心盲、竟然连谁救了自己都会认错!

 

20:我不是她

低眼看到手中的荷包,这是当年,她绣给他的。小小的女孩子尚还不会针线,只知道若女子有了心仪之人便应为他做个荷包表达自己的心意……

犹记得,她小小的粉嘟嘟的脸带着羞涩笑意:“阿萧,这个……好看吗。”

当时的他,怎么说的呢?

因为不知她心意,还以为是她身边的丫鬟做的,只是嫌弃的一瞥,揉了揉她的脑袋:“丑死了,改日我让身边的嬷嬷做个送你,比这个可好看多了……”

直到后来,他才恍然大悟……也曾问过温良,问她关于这个荷包的事,她说因为他说丑她便丢了,当时的他还好生惋惜了一阵子。可现在……

他觉得脑海中嗡嗡在响,身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。

“王爷!”柳儿疾呼,却见他一转身席卷着怒意而去。

要去找温良!要去找她问清楚,这荷包……究竟是怎么回事?她、又是不是当年的女孩儿?心中尚存着一丝侥幸,希望柳儿说的是假的,一切都是沈宴安排的谎话,但为何、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:蠢货!你这个蠢货!

猛地推开芙蓉苑的门,“哐当”一声,惊扰了一院的丫鬟婢女。

冲到房内,厉喝一声:“都滚出去。”眼睛,却直直盯着坐着的温良。

温良的面色依旧不好,看到他这样暴怒的冲进来,身子微一颤抖。房内,丫鬟婢女们忙吓得退下,不过片刻,便只留下了萧钺和温良二人。

他捏着荷包的手,用力到泛白,却一把攥住温良的手腕:“温良,你看看,这是不是你当年丢掉的荷包?就是在狩猎场上、你说要送本王的那个绣了对鸳鸯的?”眼神看着她,甚至带着丝哀求。

温良的手腕被他攥得发疼,看着荷包的瞳孔猛缩,却还是强笑着:“是,就是它。阿萧,你从哪找到的?”

她强自做出惊喜的姿态,却看到,萧钺盯着她的目光渐渐寒意森然。

然后,紧接着,将她甩到地上:“你撒谎!”

当年,她根本没说这荷包是送他的!

更没有,在上面绣什么鸳鸯!她绣的是狼、因为他亲口说了要射杀头狼给她做大氅!

“阿萧,”温良仓皇地抬头,拽住他的衣袍:“你到底怎么了?阿萧,是不是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?你不要相信、她们、她们一定是嫉妒我……”这一刻,再也顾不得伪装。

萧钺一把揪住她的衣襟,双目赤红:“好,那我再问你,庆元十二年狩猎,当时你父亲不过只是个六品府县,为何,你身为六品府县的女儿也去了狩猎场?”

温良咬唇:“是沈宴带我去的!”

连姐姐都不叫了吗?萧钺冷笑着,唤来侍卫:“去,将温夫人带来这里,就说,本王有请她来王府做客。”

霎时,温良的脸色惨白。

用力攥紧的双手渐渐松开,“不用去了!”她颓然一笑:“阿萧,你为何偏偏要揭开真相呢?揭开它,你只会更痛苦。何不就这样让假的成为真的,让真的从此掩藏一辈子?”

萧钺不语,目光紧紧逼视着,从未被他这样的眼神看过,温良身上泛出一层寒意。

恐惧,与兴奋,交织在一起。

这么多年的算计、这么多年的谋划,终于,要被揭开了吗?

温良指着自己,红唇一张一合。她说:“没错,我不是她!沈宴才是,当初那个从群狼中救了你的女孩、她才是。”

一句落,萧钺的身子踉跄着后退。

 

21:终于学会后悔

“萧钺,你一定会后悔的!”

脑海中闪过晋阳王的那句话,萧钺惨笑着,捂住眼。是啊,他后悔了,平生第一次,他尝到后悔的滋味。

可温良却还在说,或许是看到萧钺的反应实在大,她越加兴奋:“阿萧,我不过是顶了一个她的身份,没认出来的人是你、对她那样冷淡、不问青红皂白就将罪名推给她的、还是你!”

“我不过一个简单的谎话,你就信了,阿萧,你说,我该说你深情、还是薄情?”

萧钺的手颤抖的厉害,温良说的没错,这一切的错处,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!

忽然想到什么,抓住温良的脖颈:“你没有中毒?孩子、是你自己下药打掉的是不是?”

温良脸色僵了僵,旋即:“是,我没有中毒。可是,我也没下药。阿萧你不知道吧,根本没有什么孩子,我没怀孕、那都是假的,为的就是让你更恨沈宴!”

没怀孕?

那……一切都是假的!可笑,他竟然还因为她说了句肚子疼便将沈宴送去了水牢。可……为什么林太医说……

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,温良笑得更加畅快:“因为我收买了林太医,甚至连银钱都没用。阿萧,我是你最宠爱的女人,所以,只要我说一句话,林太医便很识趣的为我做事,阿萧,你看你多体面。”

萧钺深吸了口气,压住心中蓬勃的怒意,尽管此刻,他恨不得一把掐断女人的脖子。

“那落水,也是你设计的?”

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,温良没必要再隐瞒。她疯狂地大笑:“哈哈哈是啊,我设计的,你看你多配合?阿萧,你比我想象中还要配合呢!看到那贱女人流血、甚至连多一眼都没有,真真是让我觉得解气!”

“哦……对了,”她僵着脖子,看向萧钺,眼内燃烧疯狂:“你还不知道那孩子怎么那么巧就掉了吧?是我安排的人,一脚、只用了一脚,就将它给踩死了……”

再也听不下去,萧钺的手收紧、再收紧,直到温良背过气去,才松开。

不能让她死,就这样让她死了,岂不是太便宜她?!

“将她,给本王关到水牢。”咬牙切齿的吩咐。

被人拖着,温良醒过来,疯狂地尖声喊叫:“阿萧,你是不是想像对沈宴那个贱人一样对我?折磨我、让我生不如死?好啊!来啊!我死了也有沈宴垫背、也有沈宴垫背……”

看着她被人拖出去,萧钺终于再也撑不住,瘫倒在地。

……

“酒!”

“快给本王拿酒来!”

紧闭的房门一打开,一股刺鼻的酒味冲来。

萧钺的声音沙哑的囫囵不清,晋阳王皱着眉头,挥手:“去,把他给泼醒。”

后面端着水的人犹豫片刻,又被晋阳王的眼神一看,只好端着盆上前。

“哗啦”一声,冷水,全部泼在萧钺的身上。

他睁开了眼,这一醉,就是五日。可不醉,实在是太疼了。他的心……太疼了。

模模糊糊看到面前站着的晋阳王,萧钺咧开了嘴:“王叔,你、赢了。本王,真疼啊……这里、真疼……”他说着,一手按住自己的心口,一手,又举起酒壶灌进嘴里。

“喝,使劲喝!萧钺,只要你这样喝下去沈宴能醒、那你就接着喝!”

 

22:跪下去求他

一声厉喝,接着,就是一脚,狠狠踹在萧钺的身上。

他爬着,摸索着,去找掉了的酒壶。晚了……一切都晚了……他的沈宴,被他给弄丢了……再也找不到了。

心里头像是裂开一道道口子,一层层,裂开、再裂开,层层不尽。

萧钺从来不知道,原来一个人的心能疼到这种地步。沈宴……当初也是这样疼的吗?也是……这样的难受吗?

怪不得她要死、怪不得……她要离开自己。原来爱不得、悔不得的感觉……这么痛啊……

他爬着,揪住萧谨言的袍角:“王叔,她要死了。”

看着他,萧谨言的眼眶倏地一红:“萧钺,她还没死,她还活着、还有机会。只要你遍寻名医总会找到人来救她,但你再这样喝下去、她就真的死了!!”

一语如惊雷,炸响在萧钺头顶。

没错,沈宴还没死、她还活着!他可以现在就找人救她!这世上名医圣手那么多,肯定有人能救得了她!

一个激灵,爬起来、冲出去。

不过片刻,萧王府内便传出萧王爷万金求医的消息。

紧接着,人人都看到王府内冲出了一个衣衫脏皱的酒鬼,骑着马,直奔沈府而去。

……

沈府的大门被踹毁的时候,沈成青才木着脸从里面走出来。

“沈成青,本王命你去救她!”

一句话,沈成青平淡的面容僵了下,随即,勾起唇角:“救谁?”

萧钺抿了抿干裂的唇:“沈宴。”

沈成青脸上的笑意更重,“救不了。”随即,转身要走。

“不!求你、”话出口,不止沈成青,就连萧钺本人,都愣了下。何时,他堂堂萧王爷竟会求人了?还是为了一个女人?!

可是……“本王求你救她!”他咬着牙,说出这句话。

沈成青的眉毛一样,语气残忍:“萧钺,你死了心吧。救不了,就算是大罗金仙下凡,救不了就是救不了!”

言下之意是:沈宴,死定了。是他,害死了沈宴。

“本王命你救!”萧钺猛地攥紧拳,眼神冷厉,看向沈成青:“否则!”

沈成青轻笑:“否则什么?否则,王爷就要把我给杀了吗?就像折磨我的兄长逼我就范一样,王爷准备再来一次吗?或者、把沈家的这座老宅也毁了?就像、你刚才毁掉的那扇门一样?”边说着,脸色渐渐冷沉:“萧钺,不可能!”

转身疾行,脚刚踏了几步,忽地,听到身后“砰”地一声。

他转身、愣住。

堂堂萧王爷萧钺,此时,竟跪在地上,双目赤红。膝下的木板甚至碎裂一块。他看着他,一字一顿:“沈成青,这次是我求你、我求你、去救救她!”

沈成青的心,有片刻的震颤。但旋即,狠狠地沉了下去。

他闭了闭眼,声音无力:“……晚了。”

“萧钺……你悔悟的,太晚了。”

看着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眼前,萧钺的脸上执拗非常。不、不晚!只要他还没放弃、只要他不放弃,就一定不晚!

 

第二十四章:你愿意用命换吗

接下来数月,庆元几乎人人皆知:萧王爷萧钺,疯了。

为了已经成为活死人的萧王妃,萧王爷竟然将家财散尽、遍寻名医,无论是有名的、还是没名的,只要有人说可能会治萧王妃的病他便赠千金请人前来,然而……一次又一次的激动、一次又一次的失望,在这样连番的打击下,萧钺原本那一头乌黑的头发,竟然迅速变得灰白。

晚了……

或许,真的是像沈成青说的那样……太晚了?!

萧钺坐在塌边,看着躺在床上呼吸几乎不可闻的沈宴,目光,缓缓落到那个盛着长生蛊的盒子上。那、是从她体内剜出来的,如果……如果重新将它放回去!是不是、她就能好了?

这个念头一旦生出来,便像是扎了根,迅速的在心中疯涨!

再也抑制不住,萧钺一把抱住盒子,摸上沈宴那张因为靠灵药吊命所以消瘦到见骨的脸:“沈宴,你等着!我一定会救你、一定会!”

说完,大步出去。

……

沈府里,满目缟素。

昏暗的祠堂内,烛影摇曳,沈成青沉默地坐在其中,面对着一排排的牌位静默。

从沈征,到沈父沈母,再到沈宴,是的,沈宴的牌位。

尽管不知为何直到今日萧王府都还没有传出沈宴的死讯,但是……他却无比确信,沈宴一定不可能再活下去!

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奇迹、也没有那么多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医,连他这个神医弟子都做不到的事,萧钺……又怎么可能做到?

他嘲笑一声,撑着身站起。

突地,听到外头一阵杂乱的脚步,“萧王爷、您不能进去!”“萧王爷!”“萧王爷、您不能进去!”一声声的阻拦,沈成青眉心一蹙,是萧钺!他又来做什么?

出去,带上门,看到祠堂不远处站着的男人。

才几个月?他的头发竟真如传闻白了大半。但这样就够了吗?这样、就能让他觉得罪赎过了吗?

沈成青目不斜视,像是根本没有看到萧钺般,直接走过。

但萧钺却拽住他,一双眼灼亮得吓人:“沈成青,把长生蛊重新放到沈宴身上、她会醒吗?”

闻言,沈成青的身子猛地一颤,看向面前的男人。

“用王爷的千金之躯,为沈宴续命,可值得?”

话中的嘲讽之意,如此明显,萧钺却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:“本王愿意!只要能行、沈成青,本王请你至少试试!”

沈成青深深吸了口气。其实,这个法子他之前也想过,但是……却只有一半的成功率,且,沈宴会变成一个傻子……

更何况,她求过自己:“师兄,我不怕死,我早就活够了。但我求你,让萧钺好好的活下去!”

他吸了口气,扯开男人拽住自己的手。人都是自私的,如果活下来的是自己在乎的那个人,有何不好?

“一半的可能性,沈宴会死,另一半的可能性,沈宴会傻。而不管哪一种,萧王爷你都一定会死,这样,王爷还愿意让我一试吗?”

萧钺沉默片刻,旋即:“好!”掷地有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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