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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妈让我做扶弟魔,我被逼无奈,只能求助那一晚的男人(上)

我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,原生家庭的不幸让我格外依赖我的丈夫,直到得知孩子死亡的真相……


01 我的孩子死了,婚姻也到了尽头

 

我的孩子们死了,和丈夫苏淮安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。

他是我青涩的初恋:少女时代收到的信笺情书,大学毕业典礼浪漫求婚,找到工作后简单却温馨的婚礼。

十年爱清长跑,最终落得了四个字:家破人亡。

此刻我躺在略显萧肃的医院里,护士将针头精准的戳进我冰冷的肌肤顺口说道:“叶笙女士,您输完液记得去住院部续费。”

我微微颔首,年轻的护士推着药品车公式化的关上房门。

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黑色皮包,这里面的现金剩不到两千块。在这家昂贵的私人医院里只怕撑不了两天。

房门被人蹑手蹑脚的推开,苏淮安熟悉的面孔又出现在我眼前,他是我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。

苏淮安看上去很憔悴,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。他的手上端着保温桶,犹如一个罪人般迈着沉重的脚步轻声细语的叮嘱我,“小笙,身体要紧。妈做了你最爱的乌鸡汤,你喝两口。你……你要怪就怪我,不要折磨自己。”

我抬头凝视苏淮安,纵然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愧疚、悔恨、自责……对我来说也远远不够!

他和我的闺蜜顾楠歌,都应该下地狱!

“离婚吧。”我扬手把保温桶里的汤羹打翻在地上,“你滚,以后不要再来。”

“小笙,童童刚走。楠歌也说,等你身体好了再处理家事。我知道,我愧对于你……”

“你的愧疚远远不够!”我像是冰封压抑了太久的雪山须臾间崩塌,指着苏淮安怒斥,“你有什么资格提童童,他才三岁!他是活活被滚烫的开水烫死的,全身大面积的植皮。还没有等到手术就感染身亡,我的童童得有多痛啊!你……还有顾楠歌,你们都应该给我的童童陪葬!”

一个是我用心爱了十年的丈夫苏淮安,一个是我从小就视若珍宝的挚友顾楠歌。他们两个人联手毁了我的生活,毁了我……

想到这里就在我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添了一刀。

事情发生在三天前,苏淮安公司的大客户临时要求修改合作方案,这个方案当初是我谈下来的。甲方的要求只有我最清楚,已经有两个多月身孕的我决定亲自去了一趟公司。

苏淮安留在家中和三岁的童童做游戏,托马斯小火车发出清脆的儿歌声。出门前童童还亲昵的抱着我娇嗔,“妈妈,你回来的时候买喜羊羊。”

“好!”我抱起童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,断然想不到死神已经在步步紧逼我的儿子。

甲方客户很难缠,我调动了全身的精力小心应对。这是今年公司最大的客户,一单的利润抵得上员工们小半年的努力。

我们在办公室大概谈了三个小时,直到秘书气喘吁吁的猛地一推房门喊到:“叶笙姐,快去医院!童童出事了。”

轰……

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轰的一声,连安抚客户的话都说不出口拿着包就朝门口跑。秘书追赶着我解释,“童童全身大面积烫伤,姐……你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
我只觉得脑海里天旋地转,拦了车就往医院跑。我知道在哪里的,从小到大童童但凡身体不适都在同一家私人医院。

用了最快的速度奔跑,我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了苏淮安以及化着淡妆、眉眼间满是焦虑的顾楠歌。

“小笙,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都是我不好。”

顾楠歌冲过来就泪如雨下的跟我道歉,“对不起,都是我和淮安聊的太投机。我真的没想到童童会一个人去够开水瓶,没想到他会踩着椅子跑上桌,对不起!对不起!”

我推开顾楠歌,疾步走到苏淮安面前。一言不发先扬手给了他一耳光,我恶狠狠的诅咒,“童童要是有事,我要你们苏家不得好死。”

我太了解苏淮安了,他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。什么聊的太投机,这两个人平日里见面除了联机打游戏喝酒闲扯就没有一件正事。

我想苏淮安一定是觉得陪伴童童太乏味,才约了顾楠歌到家里打游戏。

苏淮安不敢反抗也不敢刺激我,将我拥抱在怀中宽慰,“小笙,童童会没事的。你相信我,我们的孩子会没事的。”

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像是一颗木头任由苏淮安抱着。八月的炎夏我却感觉太冷了,冷的我浑身不停颤抖连眼泪溢出都没有及时觉察。

手术室的房门打开穿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温和的询问,“谁是家属?”

“我!”我冲过去焦急的连连发问,“我是他妈妈,我的孩子怎么样了?”

“全身大面积烫伤,送来的时候衣服和皮肤已经粘连在一起,我们已经分开。接下来需要植皮手术,这是一笔不小的费用。另外,伤口长时间的暴露在空气中极有可能会感染,大面积感染可能会要了孩子的命。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医生一边拿出文件让我签字,犹豫了片刻还是蹙眉轻斥,“你们家长太粗心了,大夏天两瓶滚烫的热水硬生生的烫在孩子身上!孩子多遭罪!”

衣服和皮肤粘连在一起又撕扯分开,仅仅是听到这里,我就觉得心在滴血。

任何言语都形容不了此刻我的心痛,童童得有多疼,疼死妈妈了。

颤抖的手在文件上歪歪扭扭的签下我的名字,童童被推入了重症监护病房。我片刻不离的守在病房门口,除了医护人员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我的孩子。

我的公婆也很急匆匆赶来,婆婆沈心兰是最宝贝大孙子童童的,刚落脚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埋怨我,“叶笙!你这么大的人了,连个孩子都看不住。童童,童童怎么样了!”

“医生说,要做植皮手术。”我的语气冰冷的没有分毫温度,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。

沈心兰一听要植皮就嚎啕大哭,说她的大孙子可怜遭罪。

苏淮安拽着沈心兰朝走廊的尽头走去,一路上低声道来龙去脉。公公坐在医院的凳子上一言不发,只是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。

医生过来给童童换药,十分钟后出来紧锁着眉头通知我,“有感染的趋势,家属来一下,我们得更改治疗方案。”

我一下子就没有了主心骨,此刻就算再恨苏淮安。我的下意识也是去找他,我们是童童的父母,我们必须先一起救活童童。

我朝着走廊尽头小跑,正要转弯叫苏淮安的名字,却听到了顾楠歌的声音。

“淮安,那件事就先放一放吧。小笙现在的情绪,我怕她禁受不住。”

“对对,妈也是这个意思。还是楠歌懂事。”沈心兰的声音也传入我的耳畔,“有感情不用着急,现在最重要的是童童。再说小笙也还怀着咱们苏家的孩子。楠歌,不是阿姨批评你!你连个孩子都看不好,以后怎么做咱们苏家的儿媳。”

“妈,楠歌都够自责的了。你就别说了!”苏淮安护着顾楠歌,接下来沈心兰琐碎的念叨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……

那件事先放一放、有感情不用着急、苏家的媳妇。

苏淮安,顾楠歌,你们真的把我当傻子耍吗?

 

02 一夜之间,家破人亡

 

我忘了自己是如何拖着像是灌满了铅的两条腿走进医生办公室的,主治医生先自我介绍道:“你好,我姓纪,是苏童童的主治医生。因为童童烫伤面积大,送来的时间也有点久,所以……”

“等等,纪医生。你说,童童送来的时间大概有多久?”我凭借着身为母亲的本能,迅速抓住重要的信息。

我们家离这家私人医院很近,当初选择这里一来是因为近二来是因为医生技术态度都过硬。

车程也就是十分钟不到,怎么会有点久!

纪医生负责任的翻查了病历记录才告诉我,“根据护士的记录,大概有三十多分钟才送到。我下手术也说了,当时童童的皮肤和衣服已经粘连在一块儿。童童妈妈,您没事吧?”

三十多分钟,苏淮安,你们究竟在干什么!

我忍着一腔怒火听着纪医生讲后期的治疗方案。童童太小了他才三岁,有些药品纪医生不建议使用,但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又非用不可,他主要跟我说了未来可能会有的后遗症,包括恢复期间需要承担的风险和费用。

纪医生是遵循医生的职责,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说在前面,然后询问我还要继续治疗吗?

我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告诉纪医生,“我们不放弃!只要有一丝希望,我们都不放弃!医生,你用最贵的药,最好的!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。”

纪医生也知道了事发现场我不在,对我这个可怜的母亲还算客气,“我们会尽力的。恕我直言,童童的治疗不是一两天的事情。您和您先生要做好准备,最好能够轮流交替照顾孩子,有条件的话可以考虑请一个专业的护工。”

“谢谢。”我清冷的回应,一想到苏淮安就滋生蔓延出无限的恨意。

苏淮安,你不配当父亲。

离开医生办公室我回到了病房,此刻苏淮安他们已经坐在椅子上。见我回来了苏淮安立刻起身护住我说道:“你去哪儿了?”

“别碰我。”我嫌恶的推开苏淮安的手,望着苏家人还有顾楠歌。此刻,我觉得没有任何关系,比他们还要还要陌生还要令我感到恶心。

我不想在童童的病房前谈论这些,隐忍着恶心跟苏淮安说道:“我们离婚,还有……顾楠歌,我们不再是朋友。你现在就给我滚!”

“小笙……”顾楠歌委屈的红了眼眶,樱桃小口呓语,“对不起,你怪我吧。你怪我,我心里能好受点。”

“小笙,不关楠歌的事。是我当爸爸的不小心,你要怪就怪我。”苏淮安到此时此刻还不忘护着顾楠歌,这让我彻底感到绝望。

你们两个一唱一和,把我耍成了一个傻叉。

我冷笑指着苏淮安质问,“你以为,你能干净到哪里去?你们藏着多少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,心里没点数吗?”

顾楠歌躲闪着我的眼神并以我情绪不佳为由让苏淮安别和我争执,她识趣的留下了一张银行卡,说这是对童童的心意,硬塞给了沈心兰。

顾楠歌,你还是和少女时代一样,懂得如何把钱花在刀刃上。

此刻选择讨好沈心兰,是最明智的。苏淮安这个纨绔子弟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妈宝男。

顾楠歌给完钱就走了,苏淮安假惺惺的嚷嚷他去送送。

要不是因为是在医院,要不是因为躺在病房里的是我儿子,我恨不得当下就手撕了这对狗男女。

我在病房外守了整整三天,公婆一开始还陪着,不到一天就借口回去给我做点吃的。再就是每天来看望个一两眼,我清楚他们就觉得童童没救了。

纪医生也找他们谈了话,一天内也抢救了两次。沈心兰纵然再爱孙子,也敌不过现实的压力。何况,还有顾楠歌这个年轻貌美的预备儿媳。

说句难听但现实的话,就算我不能生,也有女人能为苏淮安生孩子。

只有我,在病房门近乎寸步不离。就连勉强自己吃几口冷饭喝水,都是为了维持能量能够继续守着童童。

三天,我眼睁睁的看着纪医生进进出出,看着我的童童昏迷不醒浑身插满了医疗器械,看着苏家人的冷漠和绝情。

也在童童走的那个晚上,独自听着纪医生通知我,“宣布死亡时间,我们尽力了。叶女士,节哀。”

一瞬间,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重心。

……

再次醒来是病房的床上,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,我睁开眼睛适应环境。

不知道睡了多久,床边是苏淮安和顾楠歌,他们见我醒了热情地问我渴不渴、饿不饿。

真是讽刺!

我沦落到了需要丈夫和他的情人来照顾我。

我艰难的支撑着自己坐起来,感受到了小腹的变化。

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惊人的准,我摸着腹部惶恐的追问,“我的孩子呢?”

“小笙……”顾楠歌又红了眼眶,像是勉为其难的补充,“小笙,孩子……以后还会有的。”

顾楠歌落下眼泪,显得比我还要难过。

她握住我的手信誓旦旦的承诺,“小笙,我会陪着你的。一切都会好起来!”

顾楠歌有一种妖冶的美,少女时代她就是学校的校花。一双含情脉脉的双眸,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天边捉摸不到的月牙儿。

她不是传统意义中的美人儿,但却天生有勾引心魄的能力。

这样勾人魂的女人,就算犯什么错,都是可以被男人原谅的吧?

真是一个既残忍又现实的真相。童童死了,我的小宝也没了,苏淮安根本不会怪罪顾楠歌分毫。

我反握住了顾楠歌的手,撑着一口气逼近她说道:“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,你分享了我的喜悦也分享了我的难过。后来,干脆分享了我的男人,姿势也是我和他用过的;我的童童叫你干妈,你却害死了他。顾楠歌,这滋味如何?”

顾楠歌慌了!

她想要抽回手去被我用力的抓住,我的指甲扣进她丝滑的肌肤里,我发了疯似的质问她,“你说啊!顾楠歌,你让我家破人亡的滋味如何!”

“叶笙,你松手。”苏淮安掰开我的手指,他将顾楠歌护在怀中,确定她完好无损才与我对话,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我……”

“不要!”顾楠歌捂着苏淮安的嘴巴,“求你了,不要现在说。不要再刺激小笙,求求你……”

苏淮安叹了口气,终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把话咽了下去。

他牵着顾楠歌的手要离开病房,冷淡的嘱咐我好好休息,既然孩子不在了,就好好活着吧。

好好活着,说的真轻松。

家破人亡,别说是好好活着,我活着是为了什么?

苏淮安走后我打碎了桌子上的玻璃瓶,玻璃对准了我手腕上的动脉。就在我去意已决的刹那间,他出现了……

 

03 苏淮安,我要你们不得好死

 

纪医生夺过了我手上的玻璃,却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手指,来不及处理伤口他怒斥道:“叶笙,你这是干什么。”

“出去,不要管我。”我看着纪医生的手,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。但此刻,我真的不想说话,不想见人。

纪医生取过桌子上的棉签,还好伤口不深,一边止血一边开解我,“叶笙,我在医院每周都能看到生离死别。相信我,没有过不去的坎。”

“纪医生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行吗?”我不敢直视纪医生,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。

没想到始终敬畏生命的我,也会有想不开的一天。曾经无论多大的压力,我都只身扛住了。

纪医生收拾好地上的玻璃碎片,顺手带走了房间里的利器。

他走到门口停顿下来若有所指的说道:“叶笙,你余下的生命不仅仅是为了你而活,更应该加上你孩子们的份额。”

房门紧闭,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捂住脸颊哭泣。

二十六岁我仿佛已经过完了这辈子,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。

我在医院休息了两天,银行卡里的余额已然不足。这期间苏淮安来过两次,我们除了谈论离婚的细节,别无他言。

人性的自私和决然在分割财产的时候展露无遗。

苏淮安跟我装傻扮可怜,“小笙,我们是白手起家的夫妻。这两年公司是赚了钱,但家里新添了房子换了车,加上童童的抚养费,还有照顾爸妈的钱。我们没有落下多的积蓄,你是知道的。”

“别废话,公司的股份我要一半,车房归我。你……净身出户。”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,于情于理我的要求都站得住脚。

公司是我兢兢业业一步一步做起来的,为了拿下一个订单我跟客户在饭局上喝酒到胃出血。为了一个方案,我可以接连好几天吃住在公司,熬到满眼红血丝。

我呕心沥血凭什么给顾楠歌做嫁衣?

苏淮安听到我的要求也露出恶心的面目,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扬言,“这不可能。小笙,做人不能心太黑。”

我心太黑?

苏淮安,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?

我把律师早上送来的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,倚靠在床上威胁苏淮安,“你信不信,我能让公司一步步做大,也就能毁了它。我可以带走你全部的客户资源,让你一口饭都吃不到。”

苏淮安指着我骂我狠毒,骂我要把苏家吃干抹净。

他完全变了一副嘴脸,全然不是平日里对我宠溺的好丈夫。苏淮安撕掉了离婚协议,“行,那我们就法庭见。从诉讼到审核再到落实,我会不停的上诉。叶笙,我会拖垮你,”

“苏淮安,你还是人吗?”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淮安,骂自己瞎了眼才会和这个人渣过了十年。

的确。从诉讼到落实,只要苏淮安想,拖上个三年绰绰有余。加上顾楠歌的人脉路子,到时候别说是房产车子股份,我可能分到的连请律师的钱都不够。

苏淮安,你对我够狠的!

苏淮安见我一言不发,他的语气软了几分拿出一张银行卡扔给我,“这卡里有十万块钱,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。叶笙,我劝你拿了钱乖乖走人,找个老实人嫁了过安生的日子。我们苏家,今非昔比了!”

今非昔比!真是个好词!

苏淮安如今混的人模狗样儿了,第一件事就要恨不得与过往有关系的人斩断联系。

我能懂他的思想,公司做到现在的程度,苏淮安付出的不过是一张嘴皮子。我若是在公司,他永远都是形式上的苏总,永远都难以服众。

狡兔死走狗烹,卸磨杀驴的事情苏淮安干得出来。

苏淮安把卡塞在我手里,让我好好考虑考虑。今时今日我拿什么和苏家抗衡!

很好,十年光阴,我喂肥了一只白眼狼。

我再也没有动过轻生的念头,我得让苏淮安付出代价,让所有伤害我孩子的人付出代价!

我要他们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

打定主意的我休息了几天调养身体就匆匆办理出院,苏淮安给的十万块钱别说是请一个好的律师耗下去了。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,如果我停滞不前,连维持一年的基本生活都是问题。

当初我嫁给苏淮安,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婚。我们所有的钱都是放在一起的,存入苏家的户头里。密码我知道,需要用钱就取。

房子车子也都在苏淮安的名下,我想要给老公面子,却反过来被现实打脸。

这些年,我一直以为公司的账目、苏家的账目我都了然于胸。我是能够掌控全局的,加上还有两个孩子……

想到孩子,我的心一紧。

加快脚步找了房间中介,我需要工作需要赚钱,房子可以老一些,但必须在一个好的地段方便我上班。

中介带我看了几家房子要么就是价格偏高,要么就是交通不方便。直到暮色暗沉,中介翻看着手机跟我说道:“叶女士,还有一套房子。地段价格都符合您的要求,但房东是个男人,您能接受吗?”

我有些犹豫,和异性合租多少还是不方便的。

“叶女士,一月三千块的价位。想要在咱们一线城市的中心地段租上间主卧,您是本地人不用我多说的。”中介面露难色说话也算是实诚,我答应了跟他先去看看。

房子的地段我很满意,小区出门就是地铁口。房子的楼层在13楼,乘电梯也很快就能到,中介按了门铃。

随着咔擦一声房门打开,我和屋里的人诧异的喊出彼此的名字。

“叶笙。”

“纪医生。”

中介的眼睛提溜转,估计是预感这单能成笑意盈盈的说道:“两位认识?缘分!缘分!来,叶女士,咱们看看房子。”

纪医生的房子虽然不是新房,但陈列装修都不错,典型的北欧风格,简单大气。

我的房间是次卧,这与我的要求有些差距,不过带着一个面积不大的小阳台。房东是纪医生,人品我也信得过。

最重要的是价格低,只要两千块。

我迅速跟纪医生签了一年合同,中介喜滋滋的收了费用后寒暄几句就离开了。

穿着休闲T恤的纪医生伸出手说道:“我叫纪钧皓,以后家里有搞不定的事情,你可以找我。”

我象征性的握了一下纪钧皓的手,他是个分寸感极强的人,没有问我半句是非。

借着柔和的灯光我看清楚纪钧皓的样子,他应该是三十出头,轮廓分明,小麦色的皮肤说明他平时应该喜欢运动。眉宇间带着几分疏离感,眼眸深邃不可捉摸,是很多女人会喜欢的皮囊模样。

我来的匆忙,还好房间里有崭新的被子床单,准备凑合一晚。

半夜时分手机铃声嗡嗡震动是我妈来的电话,我睡眼稀松的接听,我妈鬼哭狼嚎的嚷道:“小笙,你快和淮安回来一趟。你弟弟出事了!”

 

04 雪上加霜

 

我揉了揉稀松的睡眼,抓过床边的衣服立刻起身,这个时间家里打来的电话100%准没好事。

而且十之八九都是我那个“宝贝”弟弟叶子折腾出来的幺蛾子。

我妈从小生活在农村,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。后来进城里打工认识了我爸,两人恋爱结婚很少红过脸。

直到我出生,因为我是个女孩儿。我妈就变着法的想再生一个,对我爸那叫殷勤谄媚!就怕我爸不要她了,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变得狭隘。

一开始是温柔和愧疚,到后来就变得紧张兮兮,又是跟踪我爸又是旁敲侧击,自那以后我们家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。

即使弟弟叶子后来出生了,我爸对她也始终是相敬如宾、不咸不淡。

在我高考结束那年,我爸在一夜之间杳无音信。留下的只有一套老式的大三居,以及一张额度并不宽裕的银行卡。

我妈哭过闹过四处打听无果,也就放弃了。这些年对于我爸的离家出走,她把因果都归结于我是个女儿身。

咔嚓……

玄关处房门被打开,我妈正坐在沙发上偷偷抹眼泪,看见我回来第一句话就是:“带了多少钱?你弟弟出事了。”

“说吧,叶子又把人家怎么招了?”我疲惫的坐在沙发上,看着我妈憔悴几分的面容心里毫无涟漪。

这些年我为叶子收过的烂摊子少说也有是二三十桩,早就泛不起情绪的波澜。亦然习惯了除了处理叶子的事情,我妈从不主动联系我的模式。

“什么叫叶子把人怎么招了,那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。要我说那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该打!”我妈处处护着叶子,还不忘让我小声点别吵着他睡觉,“人家说了除了住院费以外,还要赔偿十万块。你和淮安明天买点水果牛奶去医院看看把钱给了,再给你弟弟安排一份靠谱点的工作。我看淮安的公司这两年发展就不错,要不……”

“行了吧妈!叶子就是被你惯坏的,淮安的公司想都不要想。我和他已经离婚了。”我话音刚落,我妈就扑通一下起身指着我一通斥责。

什么没出息,自家的男人都看不住;赔钱货,生你有什么用。

我静静的听她发泄完,从包里拿出苏淮安给我的银行卡放在茶几上,“妈,我不仅和苏淮安离婚了。童童和小宝也不在了,我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们好好说声再见,苏家就急着把童童的尸体火化了。这卡里有十万块,叶子的人生我就负责到这里了,以后让他好自为之。”

我拿着手包准备离开,这个家我也没有了丝毫的眷恋。

始终把我当成提款机的妈妈,从小只知道闯祸和欺负我的弟弟,没什么值得留恋。

我妈抓住我的手臂哭鬼哭狼嚎,原本就有皱纹松弛的脸显得更加憔悴,“叶笙,你就是扫把星!你就是灾星!你毁了我们家,毁了苏家,你克走了你爸,还要克走你老公吗?你跟我走,回苏家道歉。你和淮安不能离婚!”

我忍不住冷笑,默然的望着眼前这个肤色暗沉、身材臃肿的女人。这就是我的妈妈,我不会天真的以为她是想要替我保住一个家庭,不忍心看我一个人生活。

她不过是希望我留在苏家,能够为叶子的人生继续买单罢了。

曾经我只是觉得,我妈只是根深蒂固的思想难以扭转,但她骨子里还是爱我的。

直到这一刻我才幡然醒悟,原来天下真的有父母是不爱孩子的,或者说他们的爱是有条件的。

就像我妈“爱”我,是基于我能够帮助到她的宝贝儿子之上。

我推开她的手略微踉跄走出了房门,身后传来的是亲生母亲的泼妇骂街,“叶笙,你就是个白眼狼!你就是我们叶家的冤孽,我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你这么个东西。我养你不如养一条狗……”

妈妈,这是我最后一次在心里叫你妈妈。

从此我和这个家,恩、断、义、绝。

那天夜里我彻夜未眠,回到家盘算了身上所有的现金,一共是867元。这个数字,我至今还记得。

这是我当时全部的家当,而安稳的未来似乎遥遥无期……

翌日下去我收到了顾楠歌的电话,约我去幺茶聚聚。

“了断局,叶笙。你不会怯场的吧?老包厢。”顾楠歌说完就挂了电话,她赌定了我会去。

幺茶不是一家茶餐厅,而是极具特色的中餐馆。以前我和苏淮安、顾楠歌经常在108包厢聚会,曾无话不谈。

我洗完澡花费大量的时间收拾了自己,穿着昂贵的私人订制长裙带着精致妆容赴约。

今日在包厢里的不仅仅是我昔日的闺蜜、情敌、更是间接害死我儿子的女人。

我不能被她看轻。

幺茶的老板娘看见我热情的寒暄,“苏太太今天好看死了!楠歌点好菜了。马上给你们送上,另外我再加两个硬菜送你们,姐好久没看见你了。”

“花姐,今天我和楠歌有些私事要谈。服务员上完菜就不要打扰我们了,另外给我上两瓶好酒。”我勉强扯出一个微笑,花姐是无心之失,但脱口而出的苏太太三个字确实刺激到了我。

花姐是老练的生意人,见我这个状态立刻收起笑脸认真的承诺,“好,你放心。等会姐跟他们交代好!”

服务员给我带位,她谦恭的推开包厢的房门。顾楠歌回头冲我嫣然一笑招呼,“叶笙,坐。”

顾楠歌不是传统观念中的美女,但她身上有股子妩媚劲儿,让男人难以抗拒。一双勾人的眼眸似乎蕴藏着说不完的甜言蜜语,她身边从来不缺男人,只是没想到把心动到了我身上。

我刚落座服务员就开始上菜,顾楠歌打开纯烈的白酒为我们双方满上。

顾楠歌端起酒杯就先声夺人喝了半杯,她拖着微红的腮腺告诉我,“叶笙,了断局我就实话实说了。我恨你也恨命运,从小到大没有一天不再觊觎你的生活。疼你的爸爸、出众的模样、优异的成绩……叶笙,你自己算算这二十多年抢走了多少本该属于我的风头?我不可能任凭你风光,除非我天真又愚蠢。”

我端起酒杯也喝了半杯,坐在位置上静静的听顾楠歌的“抱怨”。

身为女人,我懂她恨我的源头在哪里,嫉妒往往能摧毁一个人的理智。

但是我万没有想到,顾楠歌会一上来就扯到那件事!

“叶笙,当年你爸离开你,你们谁都不知道原因?我今天就发慈悲告诉你,就是因为我顾楠歌,他叶震棋抛家弃女、流落异乡!”顾楠歌又喝了一整杯白酒,撕开我少女时代的伤疤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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